一、誰有一篇千字美文?
雨中的紅桃雖是新開,意境卻是很古,古到周秦人對它所抱的感情越千年而依舊,惹得晉唐往后的讀書人差不多都要心懷陶靖節(jié)描畫的古桃源夢影,施施而來,不計路之遠(yuǎn)近。在山中的客舍住上幾日,賞過溪水桃花,這才像成就了一樁人生偉業(yè),方肯輕聲哼著會心的腔曲,揚長離去。
武陵山中的桃花較山外好像要多一些,紅得很有精神,獨領(lǐng)山水風(fēng)韻。陶翁像就塑在桃仙嶺下,悠然望躍上枝頭的花色,如醉心于桃花女浮滿春樹的甜笑。油菜花開得正旺,金黃一片,襯得桃花紅滿山。嫩黃與艷紅互為搭配,若姐妹親偎。一彩坊,一草亭,一飛檐,添上淡霧中閑走的耕牛來入畫,意趣足有十分。
桃花源,應(yīng)當(dāng)是這個樣子。
宿秦人宅。宅居半山。門窗之外,奔涌冷綠之色,如一片云。坐臥其中,妙在意境好。環(huán)山皆竹,茂而深,從澗底長上來,朝天空探去,彎出很美的弧度,鳥嗚碧葉間。眾竹相爭日光,拼命拔高,故軀干偏于細(xì)長,當(dāng)?shù)谩靶摅颉倍帧K鼈儾⒉焕?,有些發(fā)筍于去歲孟春,轉(zhuǎn)過年來,勢已尋丈。故這一帶風(fēng)光,顯媚的除了緋紅,還應(yīng)有翠竹。
風(fēng)景以悅眼目,清心的無過于喝擂茶。觀桃花,品擂茶,當(dāng)推為這里的雙絕。擂茶享名已久,長沙馬王堆漢墓中的竹簡上都有記載。具體來歷和東漢的伏波將軍馬援相關(guān)。本地百姓能將他的傳說聊得極有板眼。他帶兵到武陵征討五溪蠻,將士鬧起瘟疫,土人獻(xiàn)“三生飲”又名“五味湯”(即擂茶)治之,頓愈,得以流傳。也有說統(tǒng)軍的是張飛。我在沅江邊的崖壁上鉆過兩孔古洞,村里人咬定是馬援征蠻時住過的,遂疑其說。
擂茶選桃花源自產(chǎn)的大葉茶,取其鮮。我在山里多有所見。坡崗上,幾道竹籬將茶田圈起,葉片濕翠。這一景,和洞庭湖里的君山仿佛。沖泡則汲桃花山的清泉,取其純。這是深得品飲神理的。古人飲煮尊惠山泉,且作為禮品贈送于友朋。桃花山之泉,因有繽紛落英,其質(zhì)與味,當(dāng)別有天地。擂茶中,茶葉只居其一部分,尚有生姜、茱萸、芝麻、綠豆、大米諸味攙入,一同放在擂缽里研碎成末,這是依本草、重藥理的飲法。不能不少的還有鹽。蘇轍《和子瞻煎茶》詩:“北方茗飲無不有,鹽酪椒姜套滿口”。可知,不消說江南,就在北方,茶水放入姜、鹽、椒,也早就尋常,同擂茶相去不遠(yuǎn)。依《都城紀(jì)勝》和《夢梁錄》中有關(guān)茶肆、茶坊和記載,宋代,擂茶多于冬月叫賣;但在桃花源,是四季常飲的。桃源人同擂茶情分深矣,千古不能易其俗。農(nóng)閑時,中飯干脆以一頓擂茶應(yīng)付。
將暮,眼望青山隱隱如一抹,燈火宛然畫中景,真一幅活水墨也!耳飽鳥啼,目飽清樾,泉溪響于竹樹間,皆自然宮商。一夜武陵夢。
初曙,在桃花觀的法曲聲里又喝擂茶。意在送行,入口已品出幾分感情。做了兩日桃花人,得廬山面目,不忘曲橋疏籬深而邃,水榭山閣靜而遠(yuǎn)。洞里洞外,乾坤皆同,未覺有什么間隔。陶靖節(jié)筆下再有可觀,也不過是一篇寓言。好游山澤的南陽劉子驥“聞之,欣然親往。未果,尋病終”,真是枉添蛇足。李流芳“世間事各有緣,固不可以意求也”,蓬瀛中人語矣。我這樣叨咕,能惹千百年前的五柳先生皺眉嗎?
離去,回頭朝陶翁塑像望幾眼。老人家還坐在煙雨中,桃花如笑
二、沒有一顆小草自慚形穢 為題目的話題600字作文
沒有一顆小草自慚形穢
我不是畫家,無法如梵高般用明艷的色彩繪出朵朵心中的向日葵;我不是攝影家,無法捕捉住瞬間的漣漪紛紛;我不是作家,無法用華麗的辭藻堆砌出篇篇美文。但我是思考者,我可以將我的心靈所想分享與彼此。
游走在這個擁擠卻又龐大的城市中,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恍惚。我總想自己是渺小的,小的連茫茫沙漠中的一粒沙子都不如。穿行于學(xué)校與家之間,每天的風(fēng)景都是一樣的,在汽車開過后揚起的漫天灰塵中日漸消沉下去。
我審視著鏡中的自己,沒有一雙傳說中會說話的大眼睛抑或是憂郁而美麗的眉眼,也沒有一張常帶微笑會說好話的玲瓏小嘴,什么都沒有,似乎沒有任何優(yōu)點,沒有任何另類之處,沒有絲毫引人注意之處。有一段時間,我活在自己苑囿的狹小空間中,害怕面對別人的注視,害怕與別人交流。透明的哀傷讓孤獨肆意滋長。我的心對我說我是不行的,浩瀚人海中我微小如塵埃,在陽光下變找不到了。
然而卻有一陣風(fēng),喚醒了心中的季節(jié)。沒有一顆小草自慚形穢,面對人類頂禮膜拜的古老大樹,依然快樂的伸展著自己的葉脈。這正是一點希望,燃燒了整片藍(lán)天,成了一腔熱血,熔化了一口鍘刀。曾經(jīng)的我總是嘆息著否定自己,可卑微不代表羞慚,再卑微也能綻放生命的熱情,更何況我并不卑微。流干眼淚,揚起頭,笑著灰飛煙滅。作為一個獨特的生命個體,我在不重要中生活得太久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舞臺,為何要輕視自己呢?我有什么權(quán)利輕視自己呢?來到人世間的第一次,我們就當(dāng)過一次強者。我們都是父母的孤本,要做他們的驕傲。就連小草都不自慚形穢,更何況是人呢?若還拘泥于片面的失敗或是不如人意,不就是對生命的浪費嗎?是畢淑敏筆下的這株小草催發(fā)了一顆朦朧的心靈,去接受自己,欣賞自己。
第一名到底有多強,我不知道。數(shù)學(xué)題不會算,沒關(guān)系,不要放棄,不要氣餒,不要自卑,屢戰(zhàn)屢敗,也要再屢敗屢戰(zhàn)吧,總有會做的時候。即使動作不優(yōu)美,也能在陽光的氤氳下轉(zhuǎn)個圈;即使不會唱歌,也能輕輕哼吟幾句。無所謂別人的目光,也能輕盈的跳著躍進(jìn)教室。揮灑汗水,不管結(jié)果是什么,別先否定自我,相信自己,就是承認(rèn)生命的奇跡。左丘明失明卻編成《左傳》,司馬遷受宮刑而鑄《史記》,今之張海迪下肢癱瘓卻自學(xué)而學(xué)會了四國語言,近日在報上看到她的近照,自信的微笑,看不出絲毫不幸的影子。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不幸與失敗,無視別人的冷嘲熱諷,因為不幸不是你能夠控制的。失敗有人為因素,但你因該樂觀,不要為別人而活著.別人會談?wù)撃?,不過他們只是把你當(dāng)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,你的得與失、利與害與他們無關(guān)緊要。你就是你,獨一無二的你,有什么自慚形穢的?過分了就是窩囊。再也不要蜷縮在角落里的陰影下,走出去曬曬太陽吧。
熱愛自己的生命,接受自己吧,去承受生命中的風(fēng)險。是舟,就讓它經(jīng)歷風(fēng)雨;是泉,就讓它滋潤幽谷;是玉石,就讓它輝映星空;是花蕾,就讓它綻放春天。
三、冬天的第一場雪 敘事散文 1500字
雪——但覺衾綢如潑水,不知庭院已堆鹽。
————唐 杜甫《歲晏行》
雪飄來的時候,大地的萬物靜立不動,雪地里的人們和遠(yuǎn)處的樹木構(gòu)成一幅清純的淡水墨畫,不用太多的渲染也是一種少見的純美。雪無聲地飄著,象輕柔的小手,掠過寧靜的眼眸,滑入如水的心境。曾經(jīng)的無耐與浮躁,曾經(jīng)的煩燥與苦悶,這時被紛紛的雪花輕輕拂去,在大地的某個角落,在冰封的小河旁,在如幕的原野里,在凜冽的寒氣中,讓思想靜靜地沉默。在雪中,生命原來可以如此單純,心情原來可以如此寧靜。
開始,雪花伴著雨點,相約在霧氣繚繞的天空中。在堅硬的水泥路上來回碰撞,在靜謐的自然中型成了永恒的音符。雪花飛舞、紛紛揚揚,點點白色,落到灰黑色的馬路上漸漸透徹。雪下了整整一夜。
潔凈的雪如鵝毛般在空中飄旋回轉(zhuǎn),一陣清風(fēng)后,便不知了去向。沒多久,荒蕪的遼原上便續(xù)上了一層“棉”,一身銀裝,裹在了它的身上增添了一分暖意。而群山,也斑斑點點。
昏黃的雪,深切切的,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,又像海水一般洶涌,能夠淹沒一切,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。雪花形態(tài)萬千、晶瑩透亮,好象出征的戰(zhàn)士,披著銀色的盔甲,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(zhàn)帆在遠(yuǎn)航……
早晨起來,冬霧彌漫。霧散之后,立即出現(xiàn)一幅奇景,那青松的針葉上,凝著厚厚的白霜,像是一樹樹潔白的秋菊;那落葉喬木的枝條上裹著雪,宛如一株株白玉雕的樹;垂柳銀絲飄蕩,灌木叢都成了潔白的珊瑚叢,千姿百態(tài),令人撲塑迷離,恍惚置身與童話世界中。
此時,天也大亮了。但是天氣陰沉沉的,雪花還在飛舞著。的確,在鄉(xiāng)村村喜降瑞雪是美麗的。本來荒涼的冬天世界,鋪滿了潔白柔軟的雪,仿佛顯得豐富了,溫暖了。房屋披上了潔白的素裝,柳樹變成臃腫銀條,楊樹、杏樹及其它果樹都掛滿了雪花。真有“忽如一夜春風(fēng)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”的味道。
過了一會兒,雪停了。整個大地好像被一層銀紗裹住,又好像被一層薄霧籠罩著。路旁的松樹上掛滿了“水晶屑末”,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。如果你的贊嘆聲驚動了樹枝上的小鳥,那“水晶屑末”將會如晨霧般揮灑,無聲無息地融入大地;如果你頑皮地?fù)u了搖樹枝,那“水晶屑末”會發(fā)出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”清脆的響動,讓你陶醉其中。不過,誰也舍不得去搖樹枝,因為大家都不忍心破壞那無瑕的“水晶”工藝品。
雪積得不厚。草坪間,樓前,冬青旁以及那疏桐下的小路,被這薄薄疏疏的白色蓋著,流露出比陽光明媚時更加安然的意態(tài)來。像這純白的天色,素凈平滑如木格間的窗紙,透著眉眼間流動的安靜。
積雪星羅棋布的撒滿了城市的房頂、草坪、樹梢…… 大街上的汽車頂上,雨棚上全都是一層薄薄的積雪,潔白一片,郊外的莊稼地里麥苗,蔬菜上,到處都是積雪,輕輕地在草地上捧起一把雪,做成一個小雪球,那雪球是白得那樣妖嬈,美麗。原來蒼翠欲滴的小葉榕就像戴上了一頂頂白色的帽子。風(fēng)兒輕輕一吹,玉屑似的雪末兒和著雪花隨風(fēng)飄揚,映著清晨的陽光,顯得分外刺眼。一棵棵大樹披上了潔白的大衣,莊稼地的麥苗蓋上了銀白色的棉被。風(fēng)兒輕輕一吹,麥苗輕輕地 搖晃著,仿佛在說:“好一場及時雪呀,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?!?/p>